第(2/3)页 门内传出呼喊之声,宗非晓拔刀一斩,当的一声,门板与里面的门闩竟是铁的。 “出来,打开门!否则必将法办于你!”宗非晓大喝着,同时两边已经有人冲过来,试图阻止他。 房间里,小妇人往后退着,将旁边放资料的架子推倒在火里。纸片飞舞着,映红了她的脸,火焰开始往周围舔舐起来,她伸脚将掉在旁边的纸堆也往火里推。 脸颊上的汗水已经开始渗出来,她盯着房间里的样子,门那边已经开始被烧着了。就这样,她推开了窗户,屋内的热浪陡然往这边一冲,她心中一惊,也来不及多想,朝着外面跳了出去。 外面暴雨倾盆,河水泛滥肆虐,她跃入水中,被黑暗吞没下去。 船上有人大叫、呼喊,不多时,便也有人陆续朝河水里跳了下去。 半艘船都在夜色里烧了起来,许久之后,才被暴雨灭掉…… ************** 四月二十四,汴梁皇城,金銮殿上,对于秦嗣源前一天受到的对待,一群人上书进谏,但由于事情复杂,有一部分人坚持这是民心所向,这一天没能讨论出什么结果。但对于提审秦嗣源的押解路线,押解默许可以更改,避免在审判之前,就将老人给折腾死了。 有李纲、唐恪等人在其中活动,宁毅也艰难运作了一下,这天找了辆马车送老人去大理寺,但之后还是透露了风声,回来的途中。被一群书生堵了一阵,但好在马车坚固,没被人扔出的石头砸烂。 有二十三那天盛大的锄奸活动后,此时城内士子对于秦嗣源的讨伐热情已经高涨起来。一来这是爱国。二来所有人都会夸耀,因此不少人都等在了路上准备扔点什么,骂点什么。事情的忽然改变令得他们颇不甘心,当天晚上,便又有两家竹记酒楼被砸。宁毅居住的那边也被砸了,好在事先得到消息,众人只好转回先前的宁府当中去住。 四月二十五,天阴欲雨,宁毅找了马车接送秦嗣源,顺便还安排了几辆车作为幌子掩人耳目。马车到大理寺时,众人想要发泄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破口大骂。离开之时,几辆马车以不同的方向回刑部,虽然正牌的马车有狱卒押着。但宁毅也派了人扮演狱卒。双方的斗智斗勇间,煽动人群的幕后那人也不示弱,干脆在途中大骂他们是走狗,干脆将马车全砸了就行了。 好几批的书生开始暴动,这次路上的行人参与并不多,但竹记的一众伙计仍然被弄得异常狼狈。回到宁府外的小河边集合时,一些人身上还是被泼了粪,已经用水冲去了。宁毅等人在这边的树下等着他们回来,也与旁边的幕僚说着事情。 “……若是顺利,朝上今日可能会允许右相住在大理寺。到时候,情况可以缓一缓。我看也快要审结了……” “只不知刑罚如何。” “流三千里,也不至于杀二少,路上看着点。或许能留下性命……” “又有密侦司分部,已与刑部做了交接……” “我看看……几个刑部总捕出手,肉其实全给他们吃了,王崇光反而没捞到什么,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说话间,一名参与了先前事情的幕僚浑身湿透地走过来:“东家。外面如此造谣重伤右相,我等为何不让说书人去分说。” “暂时没用。” “总有用处的,咱们手下的说书人多了,让他们去说,效果好得很,大家要宣传,那就对着来啊!” “全抓起来了怎么办。”宁毅看了他一眼,“会全抓起来的。人还有用,我豁不出去。” “那便……由着右相他们被这样抹黑……” “问题在于你没有办法!” 宁毅斩钉截铁地说了这句话,那人便下去了。也在此时,铁天鹰领着捕快快步的朝这边走来了,宁毅挑眉看了一眼,这一次铁天鹰的表情颇有些不同,肃穆地盯着他。 这旁边一块小空地毗邻宁府后门,也在小河边,因此宁毅才让众人在这边集合清洗、修正。眼见铁天鹰过来,他在树下的围栏边坐下:“铁捕头,怎么了?又要来说什么?” 铁天鹰走到旁边,双手抱着他的剑:“逛逛。” “喔,乘凉么?这里风景不错,您自便。” 铁天鹰便偶尔看他一眼。 心中疑惑于对方过来的目的,但他不说,宁毅也懒得自讨没趣。他坐在那儿,算是与铁天鹰对峙,不一会儿又站起来走走,嘴里则跟旁边的幕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某一刻,宁府的后门有人出来,却是娟儿,她从后方靠到宁毅身边,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姑爷。” 宁毅还在跟幕僚说话,顺手接过来:“广阳郡王那边,自然会有谭稹……”他低头看了一眼,“会有谭大人……” 他又看了一眼,将纸条拿起来了。 这一次他看了很久,面上的表情也不再轻松,像是僵住了,偏过头去看娟儿时,娟儿满脸的泪痕,她正在哭,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此时才到:“小姐她、小姐她……” 宁毅回过头来,将纸上的内容再看了一遍。那里记录的是二十四的凌晨,亳州发生的事情,苏檀儿跃入水中,至今下落不明,淮河大雨,已有洪水迹象,目前仍在搜索寻找主母下落…… 铁天鹰走过来了,他冷着脸,沉声道:“只是个误会,宁毅,你别乱来。” 娟儿还在哭着,她伸手拉了拉宁毅。看见他眼下的样子,她也吓到了:“姑爷,小姐她……不一定有事,你别担心……你别担心了……”说到最后。又忍不住哭出来。 娟儿拉他的时候,他全下意识的扬了扬手,然后退了两步,坐到栏杆上。 没有人见过宁毅此时的表情,甚至铁天鹰等人都未曾想过。他有一天会表现出眼下这种属于二十岁年轻人的彷徨和空洞的感觉来。周围的竹记成员也有些慌了,交头接耳。后门那边,已经有几个人走了出来。祝彪背着他的长枪,走到这边,把长枪从背后放下,握在手中,枪尖垂地。 枪身发出“嗡”的低沉响动。 有人走过去询问出来的人,他们交换了几句话,虽然说得轻,但身负内力的众人穿过几句。大都将话语听得清楚了。 “他们……将主母逼进江里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