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有谁的刀上,未曾沾血的?” “没有!” “那……仗未打完,你们杀够了吗!? “没有——” 稍稍休息后的众人起来,气势如虹! 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戴着黑色眼罩,穿黑披风的独眼将军步伐未停,一路前行,身边是拱卫的小队。前行的路途、院落间,西夏人的旌旗倾倒,尸首横陈。巨大的气球从头顶飞过去。 更前方的一个院落间,摆放着不少大车,这边明显是先前战斗激烈的区域,一辆大车还在燃烧,华夏军的士兵提着水桶,正在浇灭火焰,不少人聚集于此,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鲜血。周围便是一排排的库房。陈驼子拿了湿毛巾擦脸上的血迹,朝这边走过来,汗水和更多敌人的鲜血早在他身上混杂起来,凝成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味道对于敌人来说。或许就是真正的可怖了。 “将军,籍辣塞勒猝不及防,尚未安排人大规模烧粮,这里面如今多数是新收的麦子,还有西夏人先前的军粮。” 库房的大门打开。一堆堆的布袋陈列眼前,犹如小山一般堆积。秦绍谦看了一眼:“还有其它几个粮库呢?” “都已拿下。” 小苍河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缺粮,陈驼子等人在延州城内埋伏许久,对于几个粮库的位置,早已探查清楚。突破北门之后,几支精锐部队首要的任务便是突袭这些粮库。西夏人始终觉得自己占据上风,又何曾想到过要烧粮。 “城中的战斗,要迅速收尾,但是残留在延州的西夏士兵不会少,我们没有时间留下来清理。你在此地数月。与本地人已经联系好了吧?” 城中战事尚未停歇,秦绍谦看了一眼,便一面询问,一面朝外走去,陈驼子黑道出身,小眼睛眨了眨,阴鸷而嗜血:“是有些本地帮派愿意出手,也有提条件的,嘿嘿……” “条件不管,你的人手留下。另外五团再留下两百人给你,于延州城收拢这一路伤员,看好这些粮库。大军将取五日粮草,其余所有事。都待回头再说。” 陈驼子眨了眨眼:“军队要继续前行吗?将军,我愿跟随杀敌,延州已平,留下来实在没意思。” 两人此时已经一路走了出去,秦绍谦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地要个压得住阵脚的人,你随宁兄弟这么久。又在延州城呆了数月,最让人放心。我等以快打慢,下延州占了猝不及防的便宜,但只下延州,并无意义,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破釜沉舟,若出问题,有你在后方,也好接应。” 这话简简单单,却是沉重无比。陈驼子点头,拱手,秦绍谦翻身上马,也拱手行礼:“陈兄,保重。” “将军保重。诸位保重。” 延州城内,鲜血流淌、战痕倾泻,大量的西夏士兵此时已从延州西面、西南面溃退而出,追杀的黑旗军士兵,也从后方不断出来,城外西北的山地间,一团厮杀的漩涡还在继续,籍辣塞勒帅旗已倒,然而追杀他的几支队伍犹如疯虎,从入城时,这些队伍便直插他的本阵,到得此时,还紧紧撵住不放。 因为出兵时的心理预期太高,此时在延州内外,多的是感到没有杀够的黑旗军士兵,尤其是对于大军的这些将领,对小苍河中某一部分的年轻士兵,有着巨大的诱惑力,这是因为小苍河如今的精神领袖,杀了一个皇帝。 少量的亲卫和大量的溃兵围绕着籍辣塞勒,这位西夏将领抱着他的长枪,站在地上,胸口是压抑的发闷和痛楚。这支从山中杀来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军队。甚至到得眼前,他心中还有些懵,区区两日的时间,天翻地覆,几万大军的崩溃,对方如同狼虎般**。若是从客观的角度,他能够知道自己为何失败的原因,只是……仍旧无法理解。 那纯粹是太过悬殊的战力差了,交锋的一瞬间,对方陡然爆发出来的战斗烈度,已经远远超过普通军队的承受能力。自己的指挥没有问题,策略没有问题,先前定下的守城预案没有问题,只是没有任何预案,是为了应付超出常识这么多的事情而准备的。 就好像女真士兵与武朝士兵的战力对比。当武朝将领接受了女真强大的事实,与女真军队对阵时,还能有来有往。如果从一开始,大伙儿将彼此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去衡量,那么只需要一次对冲,武朝不管多少的军队,都只会兵败如山。 在西北这片土地上,西夏军队已经是占了优势的,即便面对折家军,彼此对冲也不是什么糟糕的选择。谁会预料到忽然从山中蹦出这么一支超出常理的队伍? 巨大的混乱席卷而来,隐隐的,天边的日头已经显出橙黄色,喊杀声也越来越近。最后的几次视野中,他看见不远处一名年轻将领浑身赤红,杀过尸山血海,口中正在大喊:“我的——”微微偏头。有人手持钢刀,当头劈了下来—— 第(2/3)页